尼采曾經說過:受苦的人,沒有悲觀的權利。
佔領台北活動,從去年10月15日至今近5個月的時間,雖不能輕易的論斷它已失敗,但事實的狀況是:沒有得到絕大多數人的認同與共鳴。
很多事情的成功,有賴於天時、地利、人和的交互配合。
當年在雪梨求學的時候,當地的勞工團體勇於爭取自己的權利,不惜上街頭抗議,甚至罷工,那鮮明的畫面,著著實實的給我這個海外學生上了一課。
但場景換來台灣,先天工會制度不良,後天人民奴性堅強,而真正有想法、能力、主見的人,時常被資方威脅利誘所收編,所以導致勞方以及相關弱勢團體就如同紙片人般,風一吹,就立刻倒地不起。
陳文茜的新書「只剩一個角落的繁華」,明白的揭露出,所謂的列強,其實就是長期剝削殖民地得來的成就,從國家縮小至企業,也是一樣,資方股東的利潤,也全是壓榨剝削勞方所得來的。
在倫敦的那一段時間,我印象最深刻的一件事就是,某天語言學校下了課後要寄包裹,由於等公車交通時間很難掌握,跑進郵局後就差一分鐘,我抱著沈重的包裹與郵局櫃檯人員四目相望,她依然毫不通融的拉下窗口,對我說:Sorry, we are closed.
陳文茜新書中也提到,歐豬四國債務中的2/3,是退休金支出,勞工每週工作不超過30小時,55歲退休,接下來都靠國家養。
而法國65~69歲的人口中,只有1%的人在上班,因為福利好,不需要再工作,久而久之,也形成一種氛圍,一種生活態度。
對於他們來說,準時下班是天經地義的事,而這所謂天經地義的觀念,卻是建立在他們老祖先掠奪殖民地的事實上。
反觀台灣,如果把加班算進去,每週工作甚至超過60小時,為什麼是外國人兩倍?因為你的祖先打了敗仗。
而許多留學回來的、移民回台的,憑著會講幾句英文,喝了幾口洋墨水,繼續對自己的同胞行欺壓之實,其實跟走狗漢奸沒有兩樣。
企業資方故意扭曲尼采說過的話,說不悲觀就是要透過努力、透過加班,才可以到達成功的彼岸,藉此洗腦勞方,讓勞方乖乖替資方工作。
但勞方的順從只會讓資方予取予求,不悲觀用錯了方向,應該努力爭取自己的權益,不給,就罷工,讓資方低頭。
可惜台灣的勞工奴性太過堅強,孔子傳的道,父母說的話,從古到今耳提面命的訓示,只要乖乖的苦幹實幹,天公一定疼好人,所以大家都怕改變,都怕革命,就怕這一改,不只想得到、該得到的沒得到,就連原先擁有的,都一夕之間化為烏有。
也就因為此,佔領台北的活動,被污名化,認為,好手好腳的年輕人,為何不去工作,要跑來抗議,但可笑的是,只有單純的年輕人看得出這制度是國王的新衣,應該被拆穿、應該被打破、應該被重建。
那些在體制中為了錢汲汲營營奮鬥的,早已失去的裡想,即便知道這制度是國王的新衣,為了房貸車貸自己的下一代,只敢昧著良心說:沒穿衣服的國王,衣服好漂亮。
革命之所以叫做革命,就一定要有人流血,就一定要有人失去性命,要不然很難成功,無奈的是,現今冷漠的社會,大家都在看好戲,卻沒有人真正願意跳下來開第一槍,賠上自己的性命。
從小到大我學到最有用的一個觀念,就是「你不講話,別人就當你是啞巴」。
你的權益你不去爭取,不會有人自動可憐施捨給你,捷運上那個什麼鬼愛心貼紙,就是發明給奴性堅強可憐的台灣人用的。
你要坐、你想坐,就要開口,只要說你有愛滋病,整節車廂都會空給你坐,但若想靠張鬼貼紙眼巴巴的等好心人讓座給你,你就算等到天荒地老都等不到。
同樣的道裡,成天在那邊靠北說工作累到爆肝,老闆沒人性,卻遲遲對於佔領行動不聞不問不關心,還嗤之以鼻,那你就等著肝爆掉好了,爆肝的時候,所有資方雇主只會為你掉下鱷魚的眼淚。
若西方教育給我有什麼啟示,就是「自己的權益要自己爭取」,而不是唯唯諾諾的想息事寧人。
美牛的問題、雞瘟的問題,你不反應,政府就當你是病貓,以後就把你踩的死死死,該負責的絕不是下台了事,而是把問題解決後才能離開。
弱者,沒有佔領的權利?是不能?還是不為?
無奈呀,無奈,台灣的同胞們;醒醒吧,醒醒,台灣的同胞們。